坐在车上,容颜把头紧紧贴在冰冷的车窗上,额头上一阵冰凉,更凉的是她的心,受高云枫的影响,她本以为慕安之也是干什么违法事情的,没想到……
呵,曾经在特种部队呆过,参加过维和,现在又在武警部队当军医,技术娴熟,体格强健的男人,在政治上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想起自己曾让秦晴去高云枫电脑里偷拷资料;想起冰天雪地里,自己红着眼把他死死护在身后不让高云枫动他一根毫毛的情景,她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她容颜其实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傻瓜!
“容南毕,出来,有人要见你。”牢门打开,年轻的狱警对着坐在被褥上的男人一声厉吼。
容南毕一看到眼前人,眼底闪过失落,继而是冷漠,“是你?你不陪在慕安之身边,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们夫妻两个一唱一和,还嫌害我不够?害我容家不够?”
容颜差点叫出口的那声“爸爸”,就这样被容南毕的一番冷潮热讽堵在喉咙里,隔着一道铁栏杆,她定定看着自己所谓的父亲,感觉自己眼底一阵发酸,“难道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
容南毕冷笑,眯起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容颜,“你自己看看,从上到下,你有哪点像我的,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你不可能是我容南毕的种!”
“你真以为于莉莉的几句挑拨就真能让我不给你学费和生活费,我告诉你这都是我故意的;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把容企给你吗?那是因为我想找你当替死鬼:还有啊,那段时间我根本不在外面旅游,就躲在A市,天天等着你被警察抓起来的消息;最后一点或许你早猜到了我害死慕安之母亲的消息,是我故意告诉你的,想慕安之把那段狠转嫁到你身上,可惜……前算万算,我还在栽在了慕安之的手里。”
真相突如其来,容颜感觉被什么东西击中,眼前一片漆黑,半晌才回过神,“那我究竟是谁的女儿?”
“野种!”容南毕忽然发疯了一样,伸手就朝铁栏杆那头抓去,“你这害人不浅的野种,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把你扔马桶里淹死。”
站在一边的狱警拿起电JING棍,用力朝容南毕后背打去,“你给我老实点!”
容南毕终于不再动了,爬在铁栏杆边上,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着容颜。
容颜仿佛也被吓到了,她瞪大眼,直勾勾地回看着容南毕。
“看什么看,再看你也没一点像我的地方。”容南毕从齿缝里,很艰难地迸出几个字。
容颜瞪大眼,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从她眼底看到了惊呼骇然,容南毕很满意地冷笑,“看着我们二十多年伪父女的情分上,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你到底是谁的野种。”
“谁?”容颜不由哆嗦着嘴唇。
“你是花素心那个贱人和宋子越那王八蛋生的小贱人……”
“啪!”不等他话音落下,随之响起的是一声清脆的掴掌声。
容南毕瞪大眼,呆呆的看着刚才还满副心伤,有眼泪在眼眶翻滚,现在却是一副干练锐锋的女人。
“你……你居然敢打我!”这次换到容南毕的声音在颤抖。
“如果你真是我的父亲,我当然不能打你,但是,很可惜,容先生,是你亲口告诉我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试问对你这样一个侮辱我母亲,百般陷害我的陌路人,岂有放过的道理。”
容颜冷冷笑着,眼泪在瞬间憋了回去,转化成熊熊燃烧的怒火,“刚才那一巴掌是为我母亲打的!”
纤细的玉手凌空一舞,转个方向,容南毕又挨了一巴掌,“这是为我打的,虽然是你把我养大的,对我也算机关算尽,如果别你物色上的人不是慕安之,我想,我现在已经不可能站在这里!”
铁栏杆的缝隙虽然很小,因为容颜的手腕很细,刚好伸收自如。
“啪!”当第三个巴掌狠狠扇过来时,容南毕嘴角已经能看到血渍,他真的没想到容颜手上的力气会这么大,想朝边上躲闪,发现被手铐烤着,只能在方寸之地移动,把目光投向身边的狱警。
年轻狱警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仿佛根本没看到眼前一幕,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我要投诉你们……”这是容南毕被狱警拉进牢房时,趴着门框的疯狂大叫,很可惜,投诉尚未被付诸行动,背上又被狠狠打了好几下。
容颜呆呆坐在铁栏杆前,等容南毕彻底不见,那头传来用力的关门声,她才缓过神来,刚才那三巴掌真的太用力了,震的她手到现在还在发麻。
“慕夫人。”有人跑到她身边,很恭敬地说:“慕少在外面等你。”
“他等我干嘛?”容颜起身,抖了抖发麻的手臂,淡淡朝来人看了一眼,是个长相斯文的男人。
呵,以这段时间对慕安之的了解来看,长相斯文下,只怕有着难以预计的力量。
年轻男人退到一边,很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夫人,这个只怕您要问慕少。”
容颜看了他一眼,他低下头,似乎在惧怕什么,容颜抬抬头,大步朝监狱外走去。
“慕安之,你最近很空吗?那么多女病人你都看完了吗?”一上车,不等慕安之开口,容颜对着他霹雳啪啦就是一通讽刺。
慕安之朝司机看了一眼,只淡淡的,飞快的一眼,司机已经很知趣地关上黑色隔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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