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归猜测,真正的答案也只有他到了会场才能明白。
为了不耽搁时间,他便迈开步子,一路小跑着去村中心的会议室。
依旧躺在床上的尤菲透过窗口目送自己的丈夫,直到他的背影逐渐缩小最后在一个拐角处消失了,她才收回目光,继续盯着天花板。
那片天花板上并没有什么,只是一些刷白了的木板,里面掩着那几根横梁,这些木板没有雕花更没有图画,哪怕刷白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尤菲本来在织毛衣,毕竟即将到入冬的时节了。
她打算给家里的每人都织一件来保暖,为了新生的孩子她更要做准备,但现在她却将那件织到一半的毛衣放在一边,看着这单调的天花板看到出神。
“欸?”
尤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当指尖的凉意刺激者神经时,她才从刚才那种朦胧的状态里脱身。
“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尼尔说他说自己有事要出去,尼娅呢?好像是过会儿就会回来。”
她揉着太阳穴,开始逐渐回想刚才的事情。
虽然她也并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有偶尔会突然失神的毛病。
就是有一小段时间里忘记了自己做过了什么,似乎在那段时间里自己的精神不能控制身体,但大多数记忆却是可以慢慢回想起来的。
“又犯迷糊了……”
尤菲稍微打理了一下沮丧的心情,然后拾起身旁的针线接着织了下去。
现在她一天中空暇的时间很多,她也只能靠织毛衣来打发时间。尽管她想像以前那样做些家务,但贝尔卡斯和尼娅貌似都没有留给她机会。
“不过,现在午饭还没做好吧?”
她稍微推算了一下贝尔卡斯平日里做饭的时间,贝尔卡斯虽然做事麻利,但他才忙了一会儿就被叫去开会,一向复杂费时的午餐估计是没有做完。
那么既然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碍,时间也还有多,她就该去做点什么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嗯?大概是这么说的吧?”
尤菲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毕竟织毛衣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做都可以,但如果午餐不按时做好对家里人来说可算是麻烦了。
“现在都中午了,我也躺不下了。”
尤菲面上带着苦笑,尽管按照贝尔卡斯的意思是希望她一直待在床上休息。但尤菲并不喜欢赖在床上不起,相反她更希望自己能做更多的事。
于是她打算从床上起来,尤菲撑起笨拙的躯体,顺手捋了捋额头垂落的秀发。
在床头柜上她找到了发圈和梳子还有梳妆盒。她对着手里的圆镜照了照,确定发型并没有梳歪。
最后再轻拍脸颊,深吸一口气,鼻息间流进了清凉的空气,她的精神顿时便清爽起来。
坐在床沿用踮着的脚尖在地上摸索,一会儿就找到了床下那双毛绒拖鞋。
因为身上还穿着那套单薄的睡衣,这样可能会让身体着凉。她就去衣柜里找了一件丈夫的大衣给自己披上。眼前这在梳妆镜里的人那大腹便便的模样随意而且土气,就像一个忙于生计的乡村妇女。
但这可不是吗?
现在她难道就不是个乡村妇女吗?
从少女时代脱身的她对自我外貌穿着的讲究早就淡化了,况且那披在肩头的大衣所给予的温暖也让她安心。
毫不在意的尤菲接下来直接去了厨房,她要先看看丈夫为今天所做的准备。
厨房的圆桌上正摆着今天的午餐,但这种说法并不太准确,毕竟这些还不过是作为午餐的食材罢了,没有被精心烹饪的话可下不了口。
尤菲从已经见底的水池里舀出一些水来,用手巾将手和脸上都擦拭了一遍,算是做了洗漱。
接下来就是做饭了,虽然因为水缸里的水不够用,做不了炖菜者煮菜,但她可以先解决生菜沙拉。
尤菲端着陶盆将切好的果蔬倒入,再用几个小碟调配酱汁。
在她还没有进入待产期前,家中的事物大多是尤菲去做的,尽管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碰过厨具,但现在她做起来依旧得心应手。
“唔!”
突然,腹部传来仿佛被钝器击打的痛楚。
这是如此的突然,一下子尤菲就半跪在地上,全身忍不住颤抖的不停。
手头更是没了力气,她在倒下去前拼命地想在桌子上抓住什么。
那还装着沙拉的陶盆被她带翻,发出的“哐当”的声响。
靠着桌边的碗碟更是直接砸在了地上,里面菜叶酱料顺着桌沿滑下,把地上弄得一片狼藉。
但这些巨大声响也掩不住尤菲她那痛苦的呻吟。
这是为什么?怎么会偏偏在这种时候?
胸口沉闷无比,仿佛她就要窒息。然而更加难以忍受的是从她那高高鼓起的腹部传来的剧痛。
铛!铛!铛!铛……
这时从窗外传来的钟声也没什么重要的了,眼前的痛楚不亚于马车在她的身上碾过,每次腹部的收束都仿佛要夺取她的知觉。
“不…不行,我必须…啊啊……”
她企图将自己从狭窄的厨房移动到客厅,地面上那些陶瓷碎片将她的双手划开了一道道口子,也想用这双鲜血淋漓的手拖着笨重的躯体爬行。
可是哪怕拼尽全力,也仅仅让自己向前爬了半尺。
只是那一点成果就耗尽了剩下的力气,她已经动弹不得了,甚至没有余力向谁大喊呼救。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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