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研腾地站起身,怒斥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向普通百姓动粗。朕这就前去看看。”
苏依依连忙按住他,“先前听石统领说过,我们后面有官兵尾随,这其中事有的蹊跷。皇上你先别动,石统领,麻烦你将我二哥月治清带出来,就是刚才被你们抓的另一名男子,他有武功,可以暂时阻挡一阵子。”
石统领立即点头,这便派了一名小将前去请月治清。
一会儿功夫,月治清便是大步进来。
苏依依将刚才的情况,简明扼要地叙说了一遍,月治清脸色微变。
他立即分析道:“这恐怕是有人趁着皇上微服私访之际,想除掉皇上,然后再将刺杀皇上的罪名安到远安百姓身上,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远安的暴动义军全部铲除了。”
石统领听到这里,也不禁全身冷汗直冒。
他这里虽然说有上余名士兵,便大部分都是农民,缺乏实战经验。手中的武器也多半是农耕用具改制而成的。先前对付衙役,还可以以众敌寡,在人数的优势上取胜。
如果碰到装备精良,训练有数的正规朝廷军队,他们完全是以鸡蛋碰石头,绝无胜算。
眼下最重要的是,这些官兵们趁黑袭击,将全村老百姓的性命都捏在手心里。
如果他敢轻举妄动,就是拿全村人的性命在开玩笑,这可如何是好?
堂堂七尺之躯的热血男儿,此刻也慌了神,拿求救的目光看向这个神圣的皇上。
希望他能有更好的主意。
慕容子研终是不负所望,他站了出来。
“朕前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的长官究竟是谁?朕就不相信,朕的话他们敢公然反抗!”
说完一甩袍袖,大步而出。
苏依依与月治清交换了一个眼神,急急地在后面跟了上去。
从洞口出来,站在山坡上往下看去,只见全村一片漆黑,全部被笼罩在夜色之下。
而村口的东头,却是一头明亮。
上百个火把将夜空照着如同白昼,也照亮了上百个惊慌不安的面孔。
那一张张黝黑的脸,在官兵的驱使下,如同受惊的小兔,挤挤钻钻的。
有些胆小的孩童,已是哭出声来。
那些官兵身穿着玄色的盔甲,统一的服饰,整齐的队伍,精良的武器,连骑马的马匹也是高壮肥大,精神十足。
看样子,这些人应该是朝廷的兵马。
不时地,有马蹄声绕着村子转着圈子,所到之处,充斥着百姓的惊叫声。
火光闪过之后,便有人被官兵推出来,全部集中到村东头的一片空地上。
不一会,村东头已经站满了老百姓。
这时候,官兵之中走出来一位戴着盔帽的高瘦男人,一脸的短须。
他骑着高头大马,立在众人的面前,大声呼道:“听说有暴乱的反贼隐藏在你们村子周围。现在本官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说出反贼隐藏的地点,本官不仅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还赏银十两……”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白花花的银子,当着百姓的面轻轻地在手中抛动着。
“这些可以够一家人生活一年,这一年中还是吃白馒头,还有肉汤喝……有没有人告诉本官?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
话音落地之下,全场寂然,所有的目光都盯在那堆白花花的银子上面。
但是也没有人吭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这是一场考验,人性与贪婪之间的战征。
许久,没有人踏出一步,也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大家的目光依然盯在那堆银子上面。
空气之中,不时有冷风刮过。
突然,有一名老汉站了起来,他一拐一瘸地走到了那军官的面前。
老人的身高只到马头,佝偻而苍老,慢腾腾地走过去。
军官的脸上露出来得意的笑容。
这时候,老人突然跳起来,“啪”地一声,一口浓痰吐到了那堆白花花的银子上面。
“不要拿几个臭钱来污辱俺们……”
老人的话音刚落,那军官愤怒地扔掉手中的银子,哗啦一声,从腰间抽出来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尖直指老者的咽喉。
怒声吼道:“老匹夫,你活腻,今日老子就先宰了你,看看还有没有敢反抗……”
此时,站在高坡上观望的苏依依不由得为老者的性命握了一把冷汗。
而一旁的石统领气得浑身直颤,由月治清一直拉着,才没有冲出来。
这时候,慕容子研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一股子热血在他的胸中澎湃着,他疾疾从高坡上往下跑动。
一边大声呼喊着:“刀下留人……”
这一喊之下,顿时有上千只火把向他这边移过来。
随着马匹的嘶鸣,慕容子研瞬间被大批的人马所包围。
月治清低低地吩咐石统领:“你带人先在后面掩护着。”
说完,便是在黑夜的掩护之下,匆匆朝着慕容子研奔过去。
苏依依左右看了一翻,也尾随而去。
很快,那军官策马停在了慕容子研的跟前,他傲慢而又无礼地盯着慕容子研。
仰天一笑,用长剑指着他喊道:“想必你就是那暴乱的众贼之首吧?叫什么名字,给本官报上来。”
慕容子研气得脸色涨红,“你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朕乃是东越的皇帝,没有朕的允许,你竟然敢私自出兵平叛,你的长官是谁?”
那军官脸色微变,但是一瞬间又恢复了自如,张狂地笑道:“你是皇帝?哈哈,如此落魄之人也算是皇帝,哪老子也是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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