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没入城市的车流中，江舒怀拐进了小道，在某一间装修简约的店面门口停下来。
橱窗模特展览这精致貌美的衣服。
推开门店员迎上来：“欢迎光临。”
江舒怀转头对宋懿说：“你看看那些好看，你和芸芸朝夕相伴应该对她的喜好比较清楚。”
陈芸的生日马上要到了，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江舒怀特地拜托她给陈芸挑一些衣服作为礼物。
顺便帮忙充当一下模特试穿。
陈芸除了比宋懿矮一点点，身材和尺码都和宋懿相差无几，江舒怀这才想说让叫她一起过来挑，不仅可以出意见，还可以看看上身效果。
宋懿扒了扒头发：“这不好说，你也知道我们平常都穿队服，没什么机会穿平常的衣服。”
“没关系，你看看先。”
宋懿在货架前仔细挑选，这店里的衣服都是简约风格。
几乎都是大面积纯色，剪裁简约大方。
宋懿只觉得每件都好看，太多了难以取舍，根本不知道哪件好。
反倒是江舒怀一下子就挑了好几条裙子，转身询问宋懿的意见：“你觉得这几件怎么样？”
“挺好的，挺漂亮。”她说：“只是从来没见陈芸穿过裙子，裙子挺不方便的，你买裙子给她不就搁置了。”
不仅是认识陈芸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过陈芸穿裙子，就连宋懿自己也早就想不起她上一次穿裙子是在什么时候了。
也许是小学，也许是初中，感觉都上上辈子的事情了，她们做这一行太久了，都习惯穿裤子了，就算休息也是一身休闲装，穿着长裤。
江舒怀想起小时候穿着小裙子跟着他屁股后面喊江哥哥的小女孩，笑意浅浅。
“她一直都很喜欢穿裙子。”
“是吗？”宋懿这倒不清楚：“但是的确在飞行队也穿不到这样漂亮的裙子。”
虽然宋懿看着这些漂亮的小裙子心也是痒痒的，但是确实是不实穿。
成为救援队的一员后她都只追求实用性了。
“她以前天天都穿，现在因为不方便都不穿了啊。”江舒怀看着手上的裙子，目光柔柔：“没关系，总有穿的机会的，就算不穿，放着看她也会心情好。”
这是陈芸的原话。
她说漂亮的裙子，放在衣柜里装饰，心情都会好。
宋懿无话可说。
试了好几条，在导购小姐的大力夸赞下，宋懿都觉得自己要飘上天了。
在导购小姐滔滔不绝真挚不含作假的夸赞下，她的业绩蹭蹭的上涨。
江舒怀手一挥，买了5条裙子，连宋懿都沾了光。
当她穿着一条修身，且短的连衣裙，因为感觉到一阵一阵凉风穿过感到不习惯时，江舒怀说：“我一眼就知道这条裙子很适合你，我买下来送你了，就当感谢你的帮忙了。”
宋懿那句：“是不是太短了，陈芸会不会不喜欢。”生生卡在喉咙里，转了半响才转过来。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哪里需要你破费。”
而导购小姐像是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带着机子过来询问：“总共6件衣服，请问是怎么付款？”
“刷卡。”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宋懿来不及阻止，小票已经出来了。
“呃……”
再拒绝也不好，宋懿不是扭捏的人，虽然不太适应穿裙子的感觉，但还是收下了。
礼物买完，江舒怀载她回酒店。
路上他叮嘱宋懿别先透露给陈芸知道，宋懿点头表示知道。
已经接近10点，展会这会儿已经快要闭馆了，路上的车辆增多，车行缓慢。
在红绿灯路口停下，江舒怀想起公司最近在研发的项目，和宋懿提起。
“你有没有兴趣做我们产品的代言人？”
“什么产品？”
“运动产品，已经定在在八月中旬开售了，只不过还没有合适的代言人。”
代言人就像产品的脸面，虽然他们公司更注重产品的质量，但合适的宣发也应该要安排上。
宋懿婉言拒绝：“我没有这种经验，而且代言这种东西还是要找明星好一点吧。”
“我看过你给飞行队拍的的宣传短片，成片效果也不错，在网上流传反响挺好的。”
江舒怀娓娓道来：“你的形象和我们公司产品比较契合，再加上你本身也有一些热度，说实在，的确比较合适。”
“为什么不找陈芸？”
毕竟以江舒怀和陈芸的关系，她应该会很乐意帮忙才对。
“其实我也考虑过让芸芸来，只不过她的热度不及你，从商业角度来说的话，你比芸芸更合适。”
几句话的时间，车子开出拥挤路段，一路畅行到酒店门口。
车位拥挤，江舒怀让宋懿先下车，免得跟他一起兜，浪费时间。
宋懿关上车门，停驻在门口。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江舒怀温润的脸，他声音清润：“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我等你的答案。”
晚风徐徐吹过，他的话音四散。
拿人东西手短，宋懿只能点头：“我再想想吧。”
目送车子走远，宋懿转身想进酒店，却猝不及防被一只手抓住了臂膀。
下一秒，她被人按在了酒店门口的墙壁上。
门口两侧置放的大型观赏植物恰好挡住其他人视线。
熟悉的松木香在鼻腔充盈，她一抬眸，对上了沈栖迟的眼。
原本如同琥珀淡漠的瞳孔漆黑近墨，几乎要和今晚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怎么会在这里？
纤细的手腕被人紧握压在墙上，高大的身躯几乎要将她完全笼罩在身下，看着沈栖迟的脸，宋懿还有些怔愣。
几乎是很敏感的感觉到，沈栖迟的怒意。
可她对他的怒意一头雾水。
宋懿愣楞地问：“怎么了？”
沈栖迟沉默着，看着宋懿茫然无措的眼神，愈发收紧了手上的力量。
直到她感到疼痛皱眉，想抽出。
“有点疼。”
沈栖迟下意识松懈，却仍固执地将人困在怀里。
有一根绷到极致的弦，在某一个瞬间，“啪嗒”一声，断掉了。
半响，他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宋懿。”
“——我后悔了。”
是妥协也是无奈，是内心无法克制的的不安，也是无法失去的自我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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