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白杳杳瞪大眼睛，看着镜中的男人，直接笑了出来，“你管我检点不检点，我就算是不检点又怎样？”
“少拿这种道德枷锁来捆绑我，我爱穿什么穿什么，爱勾搭谁就勾搭谁。且不说你只是我的奴隶，就算你是那西幽皇帝，也没资格管我如何！”
白杳杳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梳子，重重拍在梳妆台上。
“在你质问我之前，或许你该去问问那位高高在上的西幽皇帝，他的‘贡品’如今身陷囹圄，性命不保，他又在哪呢？”
丹林送亲队伍被劫持的消息肯定第一时间就送进西幽皇宫中，如今已过了好几日，那位皇帝陛下若有心，早带兵前来营救了。
“别对我道德绑架，我本来就没什么道德。”
白杳杳死死盯着镜中的男人，“再让我听到这种假仁假义、诓骗束缚女子的话，我便一剂毒针送你和食人族一同归西。”
说完，也不管男人表情如何，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男人立在镜前，惊讶了好一会，才缓缓笑出声。
“这小贡品，脾气到不小。”
......
离开帐篷后，白杳杳找到侍奉的女奴，又要了一件红纱裙。
回来时，男人已不知所踪，白杳杳撇撇嘴，不再管他。左不过是一拍两散，那人悄悄逃了。
但有没有他，都不影响今日的战局。
在女奴们的服侍下，白杳杳很快穿戴整齐，在铜镜前转圈圈。
她穿着一件极具异域舞娘特色的红色纱裙，绸缎绣花的短小抹胸下坠着一圈闪亮的金币，少女洁白的脖颈与纤细的腰肢一览无遗。纱裙从大腿处开衩，走路时绝对会露出白嫩光洁的大腿。纤弱的脚踝和手腕上也戴满金铃铛手串，一举一动都发出清脆的铃声。
服侍她的女奴都十分羡慕她白皙如牛乳一般的皮肤，总是控制不住地上手摸摸她，惹得怕痒的白杳杳一直“咯咯”的笑。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阿妈为她披上一层红纱，轻薄的红色头纱虽不能遮掩什么，到底盖住了少女昳丽的面容和大片裸露的肌肤，形成若影若现的风景。
白杳杳上下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笑着打趣到，“幸好那愚蠢的奴隶不在，这要是被他看见，还不得气死！”
女奴们不解其意，只说吉时已到，催促她快些出去。
白杳杳抬头望了眼横梁，往常总有只“黑蝙蝠”挂在那里，此时却没了。
她微微挑眉，跟随女奴走出帐篷。
......
夜色浓郁，部落广场上，篝火在静谧的黑夜中闪耀着金色的光辉，不时响起几下干柴爆裂的声音，火星在火苗顶端迸发出来，随即被寒冷的夜风裹挟着，吹向沙漠深处。
白杳杳一出来，顿时被初春的寒风吹起一身鸡皮疙瘩。但迎着食人族们的注视，她不愿露怯，挺直腰背走向广场中央的白骨王座。
这是食人族首领的王座，由历来被吃掉的人的遗骨搭成，在沙漠朔风的侵蚀下，已经出现很多细小的裂缝。
巴图尔坐在王座上，依旧穿着食人族粗糙的衣物，只在胸前带一朵劣质纱堆的大红花。他正亲自磨着刀，一双阴鸷贪婪的双眼死死盯着她，锋利的剔骨刀在磨刀石的打磨下，发出金属撕裂的响声。
白骨王座旁立着一个十字绞架，也是食人族的割肉台。
割肉台上铺满红纱和鲜花，前面还立着一个浴桶大小的崭新石锅，也系着红纱。
那就是她婚礼的展台，也是她的刑场。
白杳杳深吸一口气，踩着冰冷刀光，缓缓走向巴图尔。
随着她一步步走近，巴图尔难掩眼中惊艳，他从未想过那个灰蒙蒙脏兮兮，像掉进泥坑的萨摩耶一样的女孩，竟有如此美艳的一面。
连同那数百双族人的眼睛，也死死钉在女孩身上，他们中有的羡艳、有的猥琐、有的不怀好意，更多的则是惋惜。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即将成为豺狼的盘中餐，真是可惜。
“啧，到是美得让人心痒痒。”
巴图尔暗暗啐了一口，心中渐起淫邪之意，“好好的一块肥羊肉，竟只能看不能‘吃’。”
想要得到圣女的神力，就必须要保持她的圣洁。巴图尔就算有别的想法，也只能烂在心中。
“老大别生气。”侍从在一旁劝解到，“等您得到了圣女的力量，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说得不错。”巴图尔猥琐的笑了笑，起身迎接白杳杳。
“圣女终于来了。”他说到，“吉时已到，拜堂行礼吧。”
他手腕一转，锋利刀尖对准一边的割肉台，意思很明确，让她自觉走过去。
白杳杳瞟了一眼红纱堆满的绞架，轻蔑一笑，径直走向巴图尔。
“首领想让我死在那肮脏的割肉驾上吗？”她走到巴图尔面前，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巴图尔长得人高马大，白杳杳在他面前显得格外娇小，但气势却一点不减，坚定的眼神令巴图尔的俯视有些心虚。
“我作为圣女，只能死在王座上。”她说到。
巴图尔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死在王座，或者死在绞架上，又有什么区别，总归是要死的。
但他还是退后一步，让出道路。
白杳杳毫不客气，抬脚站上白骨王座。
巴图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那可是他的王座，是用来坐的，踩在上面是什么意思？
想把他的统治踩在脚下？做梦！
高台下也有些骚乱，族人与奴隶一同仰视着王座上的少女。红衣白骨，少女王座，这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食人族易主，圣女称王了呢。
巴图尔面色不善地看着白杳杳，恨不得立刻杀了她，用她的血染红砌垒王座的白骨。
而白杳杳仿佛看透了他内心所想，说到，“月入正空，吉时已到，拜堂行礼那些虚礼能省则省。”
巴图尔一愣，只见王座上的少女掀开头纱，露出一段如皓月般洁白的脖颈。
“我们直接快进到最后一步吧，巴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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