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喜欢段知寒？”
将心中萦绕已久的问题问出口后，茯苓感觉浑身舒畅，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顾暖。
顾暖被她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别过脸：“茯苓顾暖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你的言行举止都太奇怪了。将心比心，如果将主角换成我和北方，我知道他有妾室，而且还整出了人命，我一定会将他剁碎喂狗。”
顾暖苦笑道：“这个世界上的感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别转移话题，我就想知道你对段知寒到底什么感情！”
见茯苓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顾暖明白，这个问题她是非回答不可。她半低眼眸，手轻轻在小腹上摸了摸：“要是我不喜欢少堡主，便不会愿意为他剩下血脉，这个孩子便是心意的证明。”
说罢，顾暖，转头对茯苓道，“我倒是羡慕茯苓姑娘的率直，可惜，我的顾虑太多，做不到那些。”
茯苓再大大咧咧，也能看出顾暖神色黯淡。
糟糕，她不会是捅了人家的伤处吧？顾姨娘表现得那么淡漠，也不一定是不喜欢，或许人家是心里偷偷难过呢……
想到这，茯苓不敢再问，只是轻轻拍着顾暖的肩膀。
就在两人准备返回小院的时候，忽然听到大门方向传来一阵喧哗声音。
两人面面相觑，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困惑。
段家堡是什么地方？放眼整个照国，能与之并提的世族也没有几家，在北漠城，它比官府的威望都要高。顾暖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有人胆大包天的，在段家堡的大门前闹事。而且，听动静，似乎闹得还挺大。
因为好奇，她拉着茯苓的手向喧哗声传来的方向匆匆而去。
远远的，两人便见到一大堆人站在段家堡门前。大管事也在，他们似乎是在争辩着什么，竟然连顾暖来到都没有察觉，直到一个眼尖的小厮瞥见顾暖，小声提醒了周管事。
揣着疑惑心情的顾暖没有注意到，茯苓脸上一闪而逝的厌烦神色。
“顾姨娘！”
大管事撇下手中的事情，快步冲上前来：“您怎么来了，可是这边太吵，影响到您了？”
顾暖摇摇头：“也不是影响，只是我碰巧在附近，听到喧闹声，以为打起来了，所以过来看一眼。这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管事面露难色：“来了一位难缠的客人。”
他往旁边退了退，顾暖这才看清楚来客的真面目，巧合的是，那竟是一张熟面孔。
“鹤连？”
顾暖疑心自己认错了人，眼睛眨了又眨，疑惑的视线在对方身上打转。
鹤连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来客不仅仅是鹤连一个人，还有他的小厮，护卫们，加起来大概有十几个，一个个都阴沉着脸，好似来势汹汹的模样，要不是认得鹤连的脸，顾暖都要以为这是来找茬的地痞流氓了。便在这时，管事一脸忐忑的过来解释。
原来，鹤连一到段家堡大门前，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想要进去，可段家堡近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再加上鹤连身边的人来势汹汹，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大管事心里忐忑，便将人扣在门口，另一边，则是让小厮去将段知寒给请过来。
这种解决问题的办法，听起来很是妥帖，偏偏鹤连太过急躁，竟然连一会儿都不愿意等，大管事不放人，他便要硬闯。
一来二去，两方人马就争执了起来。
顾暖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忍不住多看了鹤连一眼。
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现在的鹤连，跟之前见到的模样不同，一点都不像之前那位锱铢必较的商人，反倒是……有些焦躁了。段家堡和鹤家来往不多，硬要说有牵扯的话，大概就是前段时间的药材事情，顾暖想不出鹤连来段家堡的理由。
“那什么，鹤公子是可信之人，先将他请到大厅吧。”
“老奴遵命。”大管事点点头，他似乎还是有些顾虑，欲言又止般看了鹤连，乃至鹤连身侧的护卫们好几眼。
顾暖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鹤公子，你这些随从……”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同我进去。”鹤连也不好让段家堡一下子招待这么多人，转头吩咐了两步，便一个箭步买上前去。
他的目标已经确定了，是站在门里的那位明眸善睐的姑娘。
鹤连直接越过顾暖和大管事，凑到茯苓身边说话：“茯苓姑娘，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巧个鬼，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茯苓的话语似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浓浓的怒意。
这种态度很不对劲啊。
顾暖仔细回想了一下先前的经历，当初鹤连松口捐献药材，是因为茯苓，当时两人的关系算不上特别好，但也不至于见面就开骂的程度，而且茯苓这副模样，看起来似乎是气得不轻啊。这两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吗？
不得不说，从某个方面上讲，顾暖猜对了。
正是因为那件事，茯苓对鹤连的态度才那么恶劣：“你给我滚！”
鹤连被这样指着鼻子骂，竟然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道：“我要是滚了，可就见不到你了，茯苓姑娘，你知道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惦念着你。对了，眼下是初冬时节，你准备好冬衣没有，听说今年的冬天会比往年要冷，你可千万不要着了风寒。”
鹤连顿了顿，又勾起唇角冲茯苓笑道：“当然，偶感风寒也不是不行。你孤身在外，祖父与姐妹都不在身边，想来应该缺一个能够在身旁贴心照料的人吧。不如考虑考虑我，我保证会将你照顾得白白嫩嫩的，绝不让你难受。”
“滚啊！莫挨老子！”
看看，茯苓气得都开始胡乱骂人了，偏偏鹤连像个没事人一样，硬要往前凑：“女孩子不可说这种粗鄙之语，一定要改掉。”
看着两人的互动，以及茯苓有气没处撒的模样，顾暖没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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