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女人知道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柳晚柒刚刚那番话,字字戳中要穴,几乎将卫玄灵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只不过这些还不够,还差最后一击。压垮骆驼的,永远都是最后来临的那根稻草。
“至于那些前尘往事,我只不过是听着解个闷儿罢了。你要说的,我大约也猜到一些,龙脊卫效忠的是皇帝,想来我母亲与龙脊卫之间,那些你不得不说的故事,也不过是些经年往事,陈词滥调。”
柳晚柒唇角勾着一抹清浅的笑意,眸中闪着精光,“如今龙脊卫被灭,杀了你,也算是为我母亲报仇了,真相什么的,不都是由幸存者按照自己想象编造的故事吗?”
“尤其是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信度低得还不如街边醉酒乞丐的梦中呓语,我凭什么信你,凭你这张嘴吗?”柳晚柒的话,毫不客气,几乎算得上是刻薄。
卫玄灵死死的攥紧了双手,表情冰冷,“我不会说谎。”
柳晚柒挑唇,“没有可信度啊,尊者,你假扮栀枝骗得我们好苦,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敢信。”
“而且,我母亲的事情,我自己会查,这件事情,就不劳您告诉我了。以龙脊卫的能力,当年的事情,你们能知道的,不过尔尔。我想知道的,是别的事情,事情不多,也就三件,不知尊者可愿给我答案?”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就能放我走?”卫玄灵将信将疑的看向柳晚柒。
总归武功的事情可以慢慢想办法,现在她武功尽失,身份暴露被困在醉仙楼,眼下最要紧的是逃出这里。
“那是自然。故渊阁答应的事情,从来都不会食言,你是知道的。”柳晚柒点了点头。
“不可。”石决明出声阻止,“此人诡计多端,潜入醉仙楼多时,不能就这么放她出去。她知道太多秘密了。”
说着,石决明有些自责的垂下眼睫,都怪自己愚蠢,竟然没有看出,这栀枝竟然是龙脊卫的尊者,把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放在身边,还险些害了柳晚柒,若是她受到半分伤害,他真的要恨死自己了。
“那我现在杀了她,你会舍不得吗?”柳晚柒眉眼温润的看向石决明,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全身骤然暴涨的杀气,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会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
“毕竟她曾经安排杀手想杀了我,我没有放过她的理由。她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孩子,把他们培养成杀人机器。从道义上讲,我也是不该放过她的。”
“她还偷偷的告诉了段红芙我们故渊阁从开始之初,算计她的事情。让段红芙与我们离心,打乱我们的计划。从长久之计来讲,这个人,我也不能留下来,后患太多。”
“我有一万个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理由,如果你觉得从理智方面来讲,不该放过她,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不如我们就杀了她吧!”
柳晚柒徐徐踱步,走到了石决明面前,一双水眸如同一汪深泉,看着他。
石决明一愣,局促的站在当场,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石决明!我就算千般不好万般不该,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卫玄灵失望的看向石决明,万念俱灰。
石决明那副木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知所措。过了良久才嚅嗫着说道,“我不知道。”
“没关系。”柳晚柒大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你这种是病,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得治。不过,有一句话叫做,正义也许会缺席,但它永远不会迟到。”
“今日放过她,不代表,她不会受到惩罚。”柳晚柒压低了声音,冲石决明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不愿意亲眼看着她被我杀,你放心好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不制裁她,自然会有别人制裁。”
石决明咽了咽口水,没有在说话,只是有些呆呆的点了点头。她相信柳晚柒的话。
“好了,少年。人活一辈子,怎么可能不遇到一两个人渣。淡定。”柳晚柒笑着安慰,转头看向卫玄灵,“三个问题,但凡有假,我故渊阁天涯海角都会把你把你揪出来杀掉。”
“问吧,你想知道什么?”卫玄灵十分戒备的看向柳晚柒。
柳晚柒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第一个问题,尊者以何种方式让没有见过你的龙脊卫信服你的身份?毕竟你这样的身份,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而且,也不是人人都见过你,对吧?”
卫玄灵在心里的狠狠的骂了柳晚柒一句小人,慢吞吞道,“历代尊者都会御毒物之术,只要在那些人面前露一手,自然不会有人置喙。”
简单粗暴,能力至上。果然符合龙脊卫的风格。
柳晚柒眯了眯眼,问出第二个问题,“除了东夷国,其他各国的遍布的龙脊卫还有多少?”
卫玄灵奇怪的看了柳晚柒一眼,不知道她问这些做什么?想要把控散落的龙脊卫吗,简直痴人说梦,连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黎国,三十二分舵,七十八星宿。在册共计一百三十八人。其他小国不过三五分舵,无甚重要。”
“第三件事。”柳晚柒走过去,歪头笑着看向卫玄灵,“控制他们的药方,给我。”
“你!——”卫玄灵气结,冷冷的看向柳晚柒,“你想都不要想,我就算死!也是不会给你的!”
“那好吧,我可是给过你机会让你走的,是尊者你拒绝了。那我只好十分为难的先把你扣下了。”柳晚柒笑容灿烂的咧着唇角,吩咐东离把人看牢了,千万不能让人给跑了。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她走吧!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想好了第三个问题,你知道她一定不会给你的。你真正想知道的,不过就是前两个问题。”
待到卫玄灵被带走,陆云汀走到柳晚柒身边,轻声说道。
“看破不说破。”柳晚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要不要每次都这么聪明。
“不错,我的目标……你绝对想不到。”柳晚柒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睛,说道:“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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