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能早日做到皇兄那般周全就好了。
赫连杰久久没有讲话，自己站起身来在周围小心的游走，连脚步声都不曾被人闻见，良久之后，就在司徒婉婉以为他已经走了之后，她也打算打道回府。
却突然听见一个俏皮的男声响起：
“走吧，我带你去吃桃包。”
司徒婉婉有些讶异的抬起头来，看向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赫连杰，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开始开出桃花来……
……
故事讲完，阿楉还在回味那伴随着桃花的幽香故事。
司徒婉婉对赫连杰心动，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了吧。
只是一个微笑，只是一份善意，就让这个被淹没在冷漠中的姑娘看到了希望，就让她明明白白的交出了自己的心，连一丝犹豫都不带。
十岁，他们相遇，她喜欢上他，此后二十年的所以辛苦，也都只因为赫连杰而觉得可以忍受，这份感情对她来说太过重要，让阿楉更加遗憾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会无疾而终。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没有在一起的感情，有时候也会是最好的结果，在彼此心里，他们是最干净、最纯洁的，最不能被轻易提起的人，也会是回想起来最美好的时候。
如果他们在一起，却经历了太多的磨合，或许才是对这份感情最大的伤害。
嘛，是福不是祸，一切还是交由上天去审判吧。
不过，刚才好像有哪里不对头……
“对了，你刚才说你们是在司徒婉婉十岁的时候认识的，那也就是说，你当年五岁，那这件事情应该还蛮特别的，你怎么会没记住？”
阿楉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所以问赫连杰。
赫连杰看怪人似的看向她，觉得她可能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以很嫌弃的回道：
“你难道还记得你五岁时候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虽然算是特别，但是我经历的特别的事情可太多了，就这一件认识了个生人的事情，我还不知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的，怎么可能现在都还记得。”
“我记得我五岁的事情啊。”
赫连杰嘲讽的话还没说出口，阿楉就卡着他停下的那个点迅速接上了话题，给赫连杰闹了个措手不及。
“我五岁那年师傅替我找来了雏雀师傅，教授我毒药和药理，那会儿师兄还不是一个完美的好哥哥，所以常欺负我，我那时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所以跟雏雀师傅学到了雾岚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用在师兄身上，叫他睡了个两天。”
阿楉认真的回忆着以往的事情，完全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赫连珏也是笑眯眯的看着她说着自己的旧事，觉得颇有趣味。
但只有赫连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阿楉，心道：女子果然心狠手辣，她这么一说，他还有些庆幸现在不能跟司徒婉婉在一起了，这以后要是惹恼了她，他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很好过吧……
“所以这五岁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记下的？”阿楉看向赫连杰，觉得很是不解，这件事情到底是有多难？
“而且我还长你五岁，现在都还能记得二十五年前的事情呢。”
她再次提问，这次还拿上了年纪这件事情来说。
赫连杰无语的挠挠头，她还真是当人人都跟她一样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放到脑子里存着只会占地方的事情，谁去记它了。
“我记忆本来就一般，记不住也是正常，再说，你那么妖孽，谁能跟你似的，这些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也能记得。”
“……”
阿楉无语的看向赫连杰，自己记不住就记不住了，还说人家专记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那你们刚才说了些什么？”
“就刚才跟你们说的那个故事啊，不然我怎么会记得这件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
赫连杰倒了杯水一口喝下，刚才说了那么大一堆话还真是让他口干舌燥。
“这算是她跟你告白了吧。”阿楉思忖道，“那你是怎么回她的？”
赫连杰端茶杯的手一滞，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他暂时不会答应的，在父皇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之前，杰弟绝不可能回应司徒婉婉，他是我们家最重视家族的人。”
赫连珏看着小弟难过的神情，替他做了解答。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总觉得这么年轻的人，还是应该要活得恣意一点才好呢。”阿楉有些感叹道。
赫连珏看着她，轻轻笑了：“你是想到你自己了吧。”
阿楉回看他，眼中突然爆发巨大的笑意。
他说得确实不错。
阿楉自小跟随师傅，接受的是忠君报国的思想，这对她来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后来，下山之后认识了傅瑨，所有的一切才仿佛突然开始不受她的控制，飞快的转向另一条线路上。
她虽然从未后悔一直将岁月奉献给华阳，奉献给傅瑨，但有时候夜深时分，却也总是忍不住在想，如果他们能过一种更加自由的生活，那该多好啊。
不用担心国仇家恨，不去管那些阳谋阴谋的。
可惜他做不到这一点，她也同样做不到。
所以她总是希望赫连杰能任性一点，不过这样也确实好像有些不太负责任，毕竟赫连杰是自己选择走上的这条路的，并且没有一丝丝的反悔。
她身为一个外人也不便太过说什么。
赫连杰看着他们两人只见突然爆发的巨大的甜心，不禁身上冒出一阵恶寒，这两个人还真是奇奇怪怪，一边又说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空气里冒出来的甜蜜气息，难不成是他这个陷入感情纠葛的人独自冒出来？
他摇了摇头，自己退了出去，司徒婉婉正在廊檐下坐着，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边站住，司徒婉婉感受到他的气息瞬间回头，眼中溢满了甜甜的笑容，这是他认识她这么久以来，从来不曾见过的。
“殿下聊完了？”
“啊，嗯。”赫连杰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应道，“大哥他们在里面说话，我先出来站会儿。”
司徒婉婉往旁边挪挪位置，邀请他：“殿下坐。”
赫连杰有些紧张，刚才她跟他才坦白完，现在就这么直接的坐在一起，好像有些尴尬的吧……
他摸摸脑袋，打出来的辫子的参差不齐的手感弄得他手心直痒痒，也像他被挑动的心弦，有些麻麻的酥意。
“不……不用了。”
赫连杰有些慌张的拒绝，“我站着就好，刚才坐了许久，腿都麻了。”
还真是蹩脚的理由呢……
阿楉在窗子里偷窥这两人说话，腹诽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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