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跟劝小孩子一样劝说道：“潘导，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理智一点可以吗？这个剧本相信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不管是拍摄成本还是拍摄周期都会很惊人。其中的风险我就不说了。潘导你真的想在自己风头正劲的时候花上十年八年的时间去拍摄一部历史史诗吗？”
果不其然，潘江帆的表情出现了些许松动。
苏浩正准备趁胜追击，潘江帆已经将剧本抱进了怀里。
“我现在可以不拍，但是这个剧本必须给我！”
“行，只要你现在不打算拍就行。”
“不行！”
苏浩一脸懵逼，问道：“潘导，你能不能正常点，这样下去我要考虑把你送进精神病院了！”
潘江帆没有理会苏浩的警告，继续把剧本紧紧抱在怀里。
“不行，我不相信你！”
苏浩嘴角抽了抽。
“这个剧本我要自掏腰包买下来。”
苏浩哭笑不得。
潘江帆这神态、这动作，这一系列反应，完全跟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没任何区别……
“潘导你确定？这个剧本价格可不便宜。几年前买的时候花了卓辉一百万。这几年优秀版权增值了多少倍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浩打量着潘江帆，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有那么多私房钱吗？
“你说个数。”
“一个亿。这个价格很公道。潘导你买得起吗？”
听到这个数字，潘江帆的目光里闪过了一丝犹豫。
但是很快潘江帆目光重新坚定起来。
“我把公司的股份抵押了应该能借到一个亿。这个剧本归我了。苏总你找律师准备合同吧。”
苏浩汗颜，这家伙是疯了吗？
“别闹！”苏浩瞪了潘江帆一眼。“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要这么冲动。把剧本放桌子上，我们好好谈。”
潘江帆将剧本放回桌子上。
他一脸警惕地盯着苏浩。
看那架势，分明是做好了随时将剧本再抢回来的准备。
苏浩可不打算跟潘江帆玩“抢玩具”的游戏。
苏浩：“老潘，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个剧本说实话，我并不看好它。它的制作周期、制作成本都太恐怖了。你想过吗，这部电影上映之后就算全球票房达到一百亿都不一定能收回成本！”
苏浩的话终于唤回了潘江帆的些许理智。
他看向剧本的目光变得复杂。
仿佛这个剧本是一个移动的金库同时又暗藏了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核弹。
见状，苏浩准备伸手将剧本先拿过来再说。
谁知，潘江帆发现苏浩的异动之后立刻将剧本抢回来抱在胸口。
苏浩哭笑不得。
“你别激动。先把剧本放着。我们好好谈。如果最后你坚持要保留这个剧本我会打个折卖给你的。”
得到苏浩的承诺，潘江帆肯再次放下剧本。
“我是导演，我比你更了解把这个剧本变成电影的难度。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放弃这个剧本。”
虽然苏浩不怎么理解潘江帆的逻辑，但是他也不打算跟处于癫狂状态的潘江帆深究这个问题了。
他点点头，说道：“老潘，说实话，就算我承诺三年之后五年之后投拍这部电影你相信吗？这个剧本就是个美好的空中楼阁。明白吗？看得见摸不着的！理智一点。”
潘江帆一脸委屈，仿佛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被人说得一文不值。
苏浩汗颜。
这些个导演还真的是……
他忽然开始反思是否要继续支持袁雯雯当导演了。
好在袁雯雯看到这个剧本的时候没有像潘江帆一样陷入癫狂，而是非常理智的拒绝了。
潘江帆的拍摄经验恰恰是他会如此激动的原因。
如果他跟袁雯雯一样，拍摄一部投资千万的电影都要掂量自己的实力，那他也不会对这个剧本有太大的反应。
潘江帆：“这个剧本给我好吗？不然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咱们今天谈话的时候真该喊上嫂子。看到你这个样子，嫂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潘江帆大窘。
想到家庭，潘江帆恢复了神智。
“哎，苏浩啊，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个剧本呢。未来我会因为想到这个剧本一次又一次失眠的！”
听潘江帆的语气似乎已经放弃了这个剧本。
苏浩拿回剧本的时候潘江帆虽然恋恋不舍，却没有再伸手抢夺。
看着可怜巴巴的潘江帆，苏浩乐了：“要不我们来个十年之约？十年之后，如果你还在给SY娱乐公司拍电影，我就是倾尽财力也会支持你把这个剧本变成电影。怎么样？”
“真的？！”
“当然，我说话算数。”
“好！我等着那天！”
潘江帆伸出小拇指。
苏浩被雷得不行。
这种约定也不可能真的草拟一个合同。
苏浩笑了笑，伸出手跟潘江帆拉了勾。
潘江帆连着喝了好几杯咖啡才暂时忘掉那部史诗巨作。
苏浩指着余下的剧本，问道：“想好从哪个开始拍了吗？”
苏浩本以为潘江帆会纠结一下。
谁知潘江帆随手抽了一个，看都没看，回道：“就这个了。”
“喂喂喂！这些剧本虽然没有刚刚那个规模大，但也都是投资上亿的电影好吧。你能不能别这么儿戏？！”
潘江帆看着远方喧闹的街道，颇为诗意说道：“看了那个剧本之后，其他电影对我来说都只是过眼云烟。”
苏浩无奈的拍了拍额头。
眼前这家伙离疯不远了。
苏浩幽幽的说道：“先说好，如果十年之后你疯了的话我可不会花钱给你拍电影。”
闻言，潘江帆收回了目光。
他打开剧本装模作样翻了翻，然后说道：“这部剧本不错，就是它了！”
苏浩善意地提醒道：“你刚刚翻的那两页是版权登记信息。”
“哦，是吗？”潘江帆尴尬不已。“哎呀，反正这些剧本我刚刚都看过了。全部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随便挑一个拍也不会错。我这会儿实在静不下心来看其他剧本。”
闻言苏浩也无话可说。
“十年还长着呢。你早点调整好状态继续拍摄。我先走了。”
潘江帆目光又聚焦于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头也不回地说道：“去吧。”
苏浩找到袁雯雯感慨道：“恭喜你，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
“我好像一不小心把潘导整疯了。”
袁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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