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立即换上一副苦笑,剑这玩意可不能给这个小家伙乱动,出了事他可负担不起,立即移开话题道:“太子殿下,这玩意并不好玩,还是玩短铳吧。”
朱慈焱小嘴已经嘟了起来,皱起了鼻子:“我要剑。”
王秋已经开始挠头了,连忙道:“好,好,待回到营里末将给你打制一把最好的剑,喏,这把剑太重,你年纪尚小,拿不起的。”
朱慈焱这才破涕为笑,擦掉眼波中的水雾,又道:“我要骑马。”
“骑马?”王秋脑袋一下子大了起来,这么大的人去学骑马,这要是摔着了不说皇上要办他,皇后那一关他也过不去啊,还有那个赵知礼,恐怕生吞活剥了他都有可能,他二话不说,连连摇头:“不成的,不成的,我的太子爷啊,现在早就不时兴骑马了,打仗时还骑马的死的最快,更何况你年纪还小,不若这样,我待你会操如何?啧啧,好啦,好啦,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自然是知道末将的良苦用心的。”王秋不敢再说话了,虽然朱慈焱的嘴巴已经嘟的老高,也是装作没有看见。
很快,近卫军营便到了,一干人落马的落马,下轿的下轿,王秋把朱慈焱抱下来,营内早已列好了队伍,个个挺直了胸膛等待校阅,当王秋将太子抱到营门口时,许多人都不由得失望了一些,吓,弟兄们折腾了一夜原本是想让太子殿下看看近卫军的军威的,不成想太子竟是个穿开裆裤的孩子,小孩子知道些什么,许多人的气势不由得矮了几分。
王秋也觉得一晚上算是白折腾了,大吼一声:“各营千户各自带人晨跑去吧。”
大家一哄而散,回营房背上行军包,带上火铳,列队去校场长跑去了。
王秋也不敢怠慢,皇上的意思是带太子来操练的,虽然太子年幼,但是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他将太子放下:“太子殿下,从现在开始,每日这个时辰,我与王副将,刘副将三人轮流督导你操练,这是皇上的意思,王某是奉命而行,若有得罪处,你可莫要见怪。”说完朝着两个副将使了使眼色:“你们先去督导各营操练吧,第一天由我来教导太子。”
两个副将拱手行了个礼,告辞而去。
王秋嘿嘿笑着:“跟末将跑步去吧,走,去那边的草地。”
朱慈焱开始觉得新鲜,看到王秋往草地那边慢跑,也有样学样,摇摇晃晃的跟着。
校场边就是一块草坪,这里经过王秋仔细修缮过,又叫人连夜多扑了一层稻杆,清除了所有的沙粒石子,就算是摔倒,也是不怕伤着的。
朱慈焱在宫里憋的太久,看见什么都新鲜,看到边上的校场上如蚁般的士兵慢跑,也跟着跑起来,几次摔倒,吓得后面的赵知礼疯跑过来扶,朱慈焱却摇头晃脑的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很是刺激。
从此之后,朱慈焱想不到的是,在他成年之前,不管是刮风亦或雨雪,他的每一个清早都在这里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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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大船徐徐的在新城都港靠岸,码头上文武官员俱来迎接,新城都城已经解围,东印度的局势也已稳定下来,虽然海都军团仍然厉兵秣马,逊克王的大军仍在边境组织防御,但是更多的是双方的使者来回斡旋,一些城内的汉人也开始放下了心,回到了城外的土地上。
大船搭上了舢板架在码头,码头上的文武官员立即涌了上去,最先下来的自然是奉旨劳军的杨嗣德,此时穿着干净的官服,笑吟吟的与码头上的文武官员拱手招呼,随即小心翼翼下了舢板,再后便是钦差的仪仗随员,这一次杨嗣德的到访事关东印度的政策问题,因此让许多人多了一层期待,是战是和,战能得到多少好处,和能勒索多少利益,这些都需要朝廷来衡量,还有遭受损失的汉人也将获得若干的补偿,这些事自然就落到了杨嗣德身上。
在城门口,早有一些不远百里驱车赶来的汉人地主们在这里探听消息,城内也开始了戒严,官员们拥簇着杨嗣德入了城,径直进入总督衙门,总督汪进望和张有德二人陪在杨嗣德身侧,在修簇一新的总督衙门大堂里分别坐下,两个人是最急着探听钦差大学士口风的,汪进望最希望知道朝廷对本地汉人的补偿问题,前些天许多庄稼被蛮人践踏的汉人地主前来拜访,都是为了这个,而张有德则是希望知道朝廷的意思是战是和,也好做个准备。
大家端着茶盏慢吞吞的喝了口茶,汪进望这才将话题引到自己关心的地方去:“杨大人,前些日子从南京传来的邸报说户部已经拟定了补偿流民的政策,不知是否确有其事?若是确有,想必杨大人已经有了章程。”
杨嗣德吹了吹茶沫,笑吟吟的抬头道:“户部倒是议论过的,这些银子自然不是国库里出,而是由蛮王补偿,至于补偿多少,本大人这次奉旨劳军,皇上还交给了杨某另一个任务,就是与蛮王协谈,总而言之,谈的越多,这补偿的额度可以适当高一些,若是谈的少,就请这里的百姓吃些亏吧,要是谈不拢,那么就要张大人出马了。”杨嗣德目光落在张有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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