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漠的点点头,可是我能看得到衣袖下那紧紧握住的拳头,看来他是真的很想揍我一顿。
“萧丞相……也没有什么异常吗?”我抬起头看着他幽深的眸子,他显然不习惯我将话题岔道萧夜雪身上,精明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迷惑。
不过转瞬恢复清明,“是不是丞相府所有人的行踪都要向你汇报?”
看着他强忍着愤怒的样子,我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认为呢?”
他叹口气,别过脸去,淡漠地说道:“凌家已经平反,而凌晨霖也被萧丞相收为义子,皇上派他去泽州了。”
泽州?那个如狼似虎的地方,看雪儿的样子,似乎对那个凌晨霖很是在乎呢,若是父王真的逼迫我的话,那么……心里有一个计划在慢慢形成,“好了,没事了。”潮涯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不再有任何犹豫,起身离去。
“不过请你给雪儿带一句话,碰上任何事,若需要帮忙,请她来找我。”看着他即将消失在门后的身影我迅速的补充一句,我知道他听见了,因为我明显地看到他的身子停滞了一下,他应该是不希望那个女子和我有任何的接触吧?不过——这可由不得他。
抚衣起身,踱步到一颗苍翠的桂树前,伸手折下一枝桂花,放在鼻下嗅了嗅,慵散而馥郁的香气一直漫到心底,赏玩一回,俯在栏槛上,把桂蕊掷向池塘中,一群五彩斑斓的游鱼浮上来争食。
望着这幅动景,我将一支桂花全部丢进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 * * *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她还是来找我了,泽州的事,我隐隐约约也从吴越王爷那里听到一些,作为他的‘小王爷’,偶尔给他出出主意,让他捞点好处对还是必要的,毕竟我的吃住都是花费他的。
在她面前,我依旧是那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握着她的手走到大厅,虽然意在给她制造错觉,但是在她抽开自己手的瞬间,我还是有点怀念那种感觉的。
看着眼前依旧灵动狡黠的女孩,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是聪明的还是傻的,竟然想到自己要跑到泽州去,看来她还是一点也没弄清楚状况呢?估计她过去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看着她坦然的说道要不是我有办法救那个少年就不会来见我的时候,心里竟然有点不舒服,可是面上却丝毫也不能露出来,
听着她的安排,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子还是有一定的手腕的,很多细节和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她竟然都调查清楚了,可是她依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事,那是泽州,不是丞相府,一旦到了那里,她完全就是孤立的一个人,身边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人,在我的眼里,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我还是答应她救凌晨霖,虽然我是真的不怎么喜欢那个少年。只是我有我的道理,我要她欠着我的,那么真的有一天要取舍的话,我也可以维护到我最大的利益。
只是在听见她要将那些海盗和贪官污吏全部诛杀的时候,我还是很震惊,这个女子,有时候真的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她怎么可以变得那么快?一会像个半大的孩子,一会又像一个历尽沧桑阅尽红尘的智者。
她许了我一个承诺,这或许是最大的收获了,我要好好算计一下,如何利用这个承诺来达到我的目的了。
所有的事按我预想和计划的那样,明里进行的,暗地里筹划的,分毫不差,我不能留任何把柄给雾隐城那些等着算计我的人,我要完美的完成这个原本就不是我该承担的使命,既然命运将我推到这个位置,那么游戏——就得按我的规则来玩。
* * * *
很意外,竟然收到她及笄礼的帖子,似乎又是很久没见了,这两年的时间,我尽力的周旋于雾隐城和尘世间的各种突发事件,仙术也上升了不止一个境界,更重要的是,我很快就有足够的力量去反抗雾隐城那些压制我的人了,而且我终于弄清楚了,萧夜雪——就是清涟,那个我一直寻找的人。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世间有两个紫苏,包括我身边最信任的朝歌等人,这是一个秘密,不管雪儿是不是真正的紫苏,只要清涟找到了,那么她的存在已经不再重要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我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长发及腰,漆黑似墨,亮如锦缎,柔顺若水,发髻间只有盈盈一根白玉簪轻轻挽住,两鬓泻下来的几丝流苏随风飘漾,绝美无暇的粉颊上,如远山薄雾凝聚勾勒出的黛眉,浓羽般的睫毛下氤氲流转的双眸,异常炫亮,没有记忆中淡粉的唇色经酒滋润后,化成诱人的瑰红,更胜于花,整个人一如墨画中的凌波仙子。
什么时候,她竟出落的如此美丽?
撑住有些昏昏的头,还没见惯美人吗?回去好好的照镜子吧。
云袖飞舞,水样流畅,长长的轻绸若天际缭绕的闲云,又若雨后绚丽的飞虹,清光摇曳,变幻不定。
蓝色的身影宛若凌波飘行,青丝肆意地在风中飘舞,蓝色的绫纱从她纤柔的双臂中蔓延开来,层层叠叠,反反复复,云裳妖娆。
清泠的乐音仿佛来自天际,夹杂着铃铛的脆音撩拨人的听觉,仿佛远古中那一曲扣人心弦的清商古曲;那流光溢彩的蓝眸在淡淡的光晕中流转着翡翠般的光泽,落进我的眼里,慢慢的侵入眉心鬓角,深深的烙入心里,仿若在幽静古井中投入重物,激起阵阵回响层层涟漪,虽然一切在瞬间就会平复,可是那痕迹——早已深深的烙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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