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宪听后,惨然笑笑:“祸不及三代,哀家和你母亲斗智斗勇直到今日,难道还会不放过你儿子吗?毕竟是皇家子孙,哀家绝不会加害于他。更何况,哀家也曾有切肤之痛。”
我坚定望她:“你起誓。”
仁宪也坚定回望我,然后嗤之以鼻:“哀家不需要起誓,哀家若想骗你,一个誓言又能奈我何?你得了我这句话,难不成还能变作鬼回来索命。”她伸手拽起我,随即黯然道:“如果哀家输了……”
我莞尔:“臣妾会为太后风光大葬,将您同先皇后同陵,这样你们俩就都不会寂寞了。”
仁宪释怀一笑,随即换上冰冷面容。我们,还是对手,因为不管出殡那日死的是谁,或者是爱人,或者是死党,这笔账我都要和她算。
“皇额娘。”冷寂园中一声呼唤,我和仁宪随即回头,竟是景寞。及至景寞到我俩面前,我才讶然记起景寞当日是仁宪养女,自小养在永福宫,同仁宪如亲母女般亲密。景寞眼见我在仁宪跟前,竟不顾身后侍女嬷嬷劝阻快步挡至仁宪身前:“皇后娘娘,您还想再栽赃一次吗?”
我如坠入三九河水中冰冷,,又似一桶冰水迎头泼下,胸腔内似有血气腥甜:
“景寞……”我一直以为景寞是因为东珠被囚一事疏远我,或许在我对付仁宪之时她就已经和我心生间隙了。此刻的景寞身材圆润了不少,然而一张脸上满是让我只觉陌生的怒气。
“我说,皇后娘娘还想再用一次落毒事件陷害我皇额娘吗?或者你还想将我囚禁于耿王府?”
仁宪见我面上过不去,捎带斥责地面向景寞道:“你也是个当额娘的了,怎么说话这么没有分寸?哀家嘱咐过你,宫中不比别处,说话要小心谨慎。”
我闻听仁宪说景寞已经是额娘,忙去望景寞腹部,已然是平坦如常,原来她已经生产,只是并未通知我。
“孩子,是男是女?”
景寞眼见我小心翼翼,眼中有些游移,却狠心道:“不消娘娘操心。”
我一行泪滚落,不顾仁宪在场一把拽住她:“你就误会我到这般田地?”我的声音已然颤抖,只愿这满眼真诚能被她读懂。
景寞吃痛回视我,眼中湿润,哽咽到:“皇后娘娘,是我在误会你吗?都说宫中感情凉薄,景寞总是不信。可是你无法忍受东珠受宠生生将她的宫封了,将她的牌子藏起让皇上再难见他,这难道不是真的吗?他对玄烨的付出你不是没有看到,东北剿匪她能将草上飞戳成饺子馅,只是因为草上飞挟持了他。你我都是女人,我心知分享丈夫的滋味不好受。可是如果你是东珠,你会怎么办?我不知我皇额娘何处得罪你了,你随便扔一碗药就可以让我额娘吓得连宫都不敢出,难道也是我误会吗?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封信吧,三分之一,你就是那个脱离了三姐妹的那唯一一个,你是被我们分裂出去的。你这样狠毒,所以你活该会有这个儿子早夭的下场。”
我被她这句话说得骇然,整个身子僵立在寒地之上,捏住她的手死命问她:“景寞,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就连仁宪也吃了一惊,连连问她。
景寞一脸愤然,咬牙切齿道:“今天是二月十五吧。皇后娘娘,我不知道宫中将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今天之后,你再见不到你的承祜了。”
承祜,我的承祜……
我撇开景寞和仁宪,疯子一样奔往阿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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