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想象自己在三王到来之后还能这么漫不经心的在罗马实行自己的计划,而埃及苏丹的阴影也总是在不停的对伦格产生着巨大的影响。
腓特烈还有多久才会从他的老家开始向东方而来?还有多久会出现在罗马的土地上?
虽然伦格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腓特烈在罗马的土地上似乎也没有做下什么值得赞扬的事情。而这个人在进入罗马境内之后就颇为野蛮的洗劫和屠杀,却依然还是让人记忆深刻的回忆起来。那又是什么时候?这一年的九月还是十月?
如果等待十字军到来,那么当罗马被卷入那场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有着深远影响的大战之后,他对罗马的一切新政都将不能顺利的进行,而战争中所出现的新兴贵族则很快会成为拥有稳固根基的巨大力量。
他们也许会在随后的时光里代替那些老旧的贵族占据显赫的地位,或者也许会和那些旧有势力相互融合成为更加强大的一个阶层,而不论如何,当他们的力量稳固下来之后,他们会对自己所得到的一切放手,他们不会允许任何人去触动他们的利益,即使这个人,是他们曾经为之追随甚至是狂热崇拜的圣子。
伦格心中不住的寻思,正是因为这些对别人不能言喻的原因,才让他不停的发布着一个又一个的新政,就如同与时间相互追赶一样,他要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机会。
………………
伦格慢慢走在颇为热闹的集市上,他时不时的停下来看上一看那些摆在草席垫子上的水果和蔬菜,但是看着那些脸上一片菜色的农民,他的心头却不能不感到一阵阵的压抑。
“看到了吗,丕平?”伦格轻声问着身边的近卫军军官,尽管阿历克斯一再要求但是伦格还是把他留在了阿索尼娅的身边“你能想象这样一群人居然还好像过得很好似的吗,他们在这个村子里生活,祈祷和游戏,然后死去,也许他们当中很多人一生都没有机会离开这个村子,这就让很多君士坦丁堡的贵族认为这些人就不会有任何不满足的地方,然后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让他们为自己做任何事情。”
“大人,考雷托尔人也一样,他们当中也有很多人这样过来了。”丕平有些疑惑的看着皇帝,他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似乎总是想着一些旁人不会去想的事情,譬如这些农民,虽然做为一个骑兵他的家境也并不很富裕,但是他却很少去想这些农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从成为骑兵那一天开始,丕平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在战场上获取丰富的战利品和荣誉,而且从现在看来他做的也的确不错。而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皇帝却要对这些农民如此关心。
“的确,很多人就这样过来了,然后他们就变得对罗马的一切都漠不关心,都他们来说也许任何人的统治都变得无所谓,甚至即便罗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也只不过是远方传来的一个‘不幸的消息’而已。”伦格低声自语般的说着,他的口气好像并不是在说着自己国家并没有发生的事情,那种样子让旁边的丕平看着,就好象在诉说一个曾经发生的可怕事实。
“这样下去,罗马人只会变得越来越麻木,特别是那些外省的农民,在他们的眼里罗马不过是遥不可及的一个地方的名字而已。他们不会为了那个除了缴纳税收的时候才会想起他们的帝国的灭亡流一滴眼泪,而且如此下去他们当中甚至会有人为这个而感到高兴……”伦格漫不经心的话让丕平感到畏惧,他不知道这是否是圣子的一个预言,但是他却心里不愿意听到这种坏消息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有些人对他们漠不关心,在那些人眼里罗马人是恭顺的,甚至是很听话的,他们总是忘记历代被推翻的罗马皇帝的教训,当他们自己成为罗马的统治者时,总是自认自己是被上帝选择的,是不可侵犯的,然后,他们所做的一切换取的就是几乎整个罗马帝国的民众的漠不关心。”
伦格说着走到一个摊子前,顺手拿起摊子上的一根蔬菜对面前的那个看上来脏兮兮的农民说:“你放在这里的东西太少了,难道你想靠卖这点东西赚钱吗?”
“哦,老爷,您在开玩笑,”农民有些生气的从伦格手里拿过那根看起来干巴巴的莴苣放在地上“要知道我们能有得卖已经感谢上帝了,而且这还是因为皇帝没收了以前艾萨克皇帝的那些田庄,我们才有机会为那些田庄主们干活得到的,否则我们只能靠为他们干活养家了。”
“难道那些被收缴的土地没有你们的吗?”丕平有些奇怪的问“那都是些什么人得到了那些土地?”
“有以前的贵族老爷们,也有一些新的老爷们,”农夫一边抱怨一边用力挫着有些僵冷的手,然后他又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不过感谢上帝,让那些人得到了土地然后租给我们,而且我们还得到了皇帝给我们的种子,他们说那叫‘实物贷’,只要将来还很低的实物税就算是还上了,否则我们什么都没有。”
伦格沉默的看着这个农民好一阵,然后他慢慢站起来循着眼前由摊子隔出来的小路向钱走着。然后在一个角落里,他忽然停了下来,望着远处的教堂略微沉吟之后,他脱下身上外袍,同时让丕平和他一样与其他的近卫兵调换了身上的衣服,然后向着教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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