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托尔脸色冰冷的看着坐在对面不停翻阅着文献的马克西米安,他一声不吭的等待着皇帝秘书开口,而同时他的眼睛中也毫不掩饰的闪动着愤怒。
“这时罗马人的约定习俗,必须遵守,”马克西米安在仔细看了好久之后,无奈的对赫克托尔说“要知道甚至是在查士丁尼时代,这样的习俗就已经形成了,而因为他自己的皇后没有遵循这样的规矩,所以……”
“我并不想知道查士丁尼的老婆究竟怎么样了,”赫克托尔冷冷的打断了马克西米安的话,他走到桌子前伸手拿起那本用厚木做封面的约定俗法的文献看了看,然后随手扔在了桌子上“我要知道的是,怎么让玛蒂娜陛下避免这么做。”
“上帝,赫克托尔这时不允许的!”马克西米安站了起来“难道你要皇后违反几百年来罗马人的习俗吗,要知道对罗马人来说这样的习俗不止是为了祈祷平安,更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的马克西米安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不知道该怎么说到尴尬,过了好一阵他才小心的说:“要知道,皇后陛下的怀孕是在他们缔结神圣的婚约之前,而罗马人的这个习俗,除了是在要为孕妇祈求上帝的保佑之外,也是在把自己对丈夫的忠诚奉献给教会,就是说,这个女人必须亲口向上帝保证她所怀的孩子是她合法的丈夫的后代,是受到上帝赐予的神圣婚姻保佑的真正的继承人。”
马克西米安的话让赫克托尔的惨白的嘴巴不禁微微张开,他先是歪着头仔细想了想,随后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苦笑。
他从新拿起被他扔在桌子上的文献,翻到之前马克西米安看到的那段,仔细的看着。
“受到神圣婚姻庇护的女人,要在她怀孕的时候至少有一次在神圣的教堂里做公开弥撒,这是为了得到圣母的庇护,能够顺利产下孩子;受到神圣婚姻庇护的女人,要用坦诚的公开弥撒证明自己的贞洁,和她的子宫中孕育的是受到神圣婚约保护,由上帝所赐予的婚生子,而非撒旦的贿赂。”
赫克托尔低声念着文献上的记录,那双透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同时一双白色的眉毛也变得紧紧皱在一起。
“难道要皇后举行公开弥撒吗?可是你知道这将是多么危险,”赫克托尔冷冷的再次把文献扔在桌子上“现在的罗马并不平静,不要忘记了皇帝新婚的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们居然在皇宫里找到了可能连历任皇帝都不知道的密道,而且难道你以为艾萨克的儿子会那么平白无故的失踪吗?上帝知道艾萨克的追随者是不是有人正盼着这样的一场公开弥撒呢。”
“上帝,这真是让人头疼,”马克西米安懊恼的把头靠在椅子背上,这个时候他的心底里不住期盼着皇帝能尽快返回君士坦丁堡“如果陛下在这里,应该能够让这一切尽快过去,要知道再也没有人比一个丈夫出面让自己的妻子免除这种弥撒更合适的了。”
听到马克西米安的抱怨,赫克托尔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哼”声,他苍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厚重的文献木面,同时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皇帝的秘书。
“马克西米安,”赫克托尔用很低的声音说着,同时他硬直的腰身微微弯下来,把脸贴近有些不知所措的书记员“也许这个习俗也不错,甚至可能对我们也有好处呢。”
看着白化病人那种奇怪的表情,马克西米安忽然有些紧张,他缓缓站起来不安的低声问着:“你要干什么赫克托尔?”
“我是说,也许这个习俗也并不坏,只不过我的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助,或者说是你的授权。”
“我的上帝,我就怕你这个样子……”马克西米安嘴里低低嘀咕着“听着赫克托尔不论你想干什么,我都不会允许你做出可能会让皇后陷入危险的事情,要知道她是罗马皇后,是皇帝的妻子。”
“而我是皇帝的猎犬,”赫克托尔不知可否的回答着,然后他忽然一把抓住书记员的衣服前襟把他紧紧拉到自己身前,用小的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马克西米安耳边低语着“听着,这是一个对我们来说难得的好机会,我相信如果抓住了这个机会,也许罗马就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另外一个样子?”马克西米安疑惑的看着赫克托尔。
当白化病人贴近他的耳边低声细语时,书记员的脸上霎时变得一片苍白。
“上帝,你疯了!”马克西米安畏惧的看着赫克托尔,在这寒冷的季节里,他的额头上这时却开始冒出汗水,当他有些慌乱的伸手擦拭时,他手中的手帕因为紧张而不停的微微颤抖“这不行,绝对不行,如果失败那就太可怕了,而且就算成功了,那皇帝……”
“皇帝那里有我……”赫克托尔用力扳住马克西米安微微颤抖的肩头“听着,你认为皇帝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他会惩罚我们吗?”
“我不知道,赫克托尔,我从没想过这种事。”马克西米安坐下来双手抱着头不住摇晃着,接着他又立刻抬起头紧盯着赫克托尔“你认为自己会成功吗,要知道你和我一样清楚皇帝需要什么,可是如果你这么做,不但会让皇帝生气甚至可能会让他之前的努力完全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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