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巨汉会如此疯狂的追杀埃利奥特,甚至根本不顾自身危险冲过了整个安条克军队!
一柄长剑用力斜劈过来,法尔哥尼甚至没有抬起手里的武器阻挡,他猛然抬脚狠狠踢在和他错蹬而过的那个扈从战马的肚子上,随着那人在马上稍一踉跄,他手里长剑的剑柄已经突然砸在那人的脸上!
被剑柄沉重的配重头狠狠砸塌下去的鼻梁发出了骨头断裂的脆响,同时随着法尔哥尼几乎整个身子倾斜过来的加诸在剑柄上的重量的再次猛砸,那个扈从的一边眼睛霎时爆裂开来,一片混合着红色和黑色的恶心血污直喷天空!
被这可怕杀戮吓呆了的其他人只是稍微一停,可是如被魔鬼附身般的剥尸者已经从他们身边疾掠而过。
他根本不去理会到了这时才清醒过来的扈从们,他的眼中只有前面一直不停奔跑的埃利奥特!
“冒赛弥亚之名的亵渎者,绝对不能宽恕!”
法尔哥尼嘴里发出的喊叫因为只剩下半片嘴唇的残疾含糊不清,可是他的眼睛里却透着从来没有的执拗。在这一刻,这个根本不知道只是因为他一人的执着而改变了这场战斗的剥尸者,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杀掉冒赛弥亚之名的亵渎者!
在法尔哥尼感到胯下的战马已经快要瘫倒的时候,前面的埃利奥特也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前一片片的发黑让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因为失血过多变得僵硬冰冷的手臂在这时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就在他看着河谷里一片稍微升起的高地时,他终于无法控制的从马上掉了下去。
疼痛让已经进入半昏迷的埃利奥特霎时清醒过来,他用力站起身子,可是头晕目眩又把他击倒在地。
远处传来一声可怕的惨叫,即使看不清楚,可埃利奥特也能从那声熟悉的叫喊中听出那是自己的一个扈从,这让他感到了无比的危险,就在他终于在唯一剩下的一个扈从的奋力拉拽中站起来时,在一阵天摇地动般的摇晃中,他模糊的看到一个高大的巨汉正从一匹似乎因为受伤而慢慢瘫掉的战马背上跳下来。
那个巨汉的脚下似乎也并不很稳,或者是埃利奥特的眼睛已经发花,不过直到那人走到他的面前,他才看到那人的腿上插着一柄已经断了的断矛,但是即使如此,那个人好像对身上的伤势却毫不在乎,他的眼中只有狂热的暴怒,和埃利奥特在那些只有新近的来自欧洲的十字军贵族和僧侣眼中才能到的毫无理智的狂热。
“你想要什么?黄金还是宝石,或者你想用自己的行为自己的勇敢,如果是那样你已经成功了!”埃利奥特歇斯底里的大声喊着“你为什么还不站住?难道你要杀死一位公爵?!”
“冒赛弥亚之名的亵渎者,要用下地狱来惩罚!”
法尔哥尼的嘴里迸发出含糊不清的愤怒诅咒,他向着埃利奥特一步步的逼近。
到了这时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遭受到这种劫难的埃利奥特不由一阵胆颤心惊,他的心里不住的向上帝乞求着,而且到了最后干脆不顾颜面的跪在这个巨汉面前发出大声的哀求:“上帝宽恕我的罪孽,我说了亵渎的话,可是我是无意的,我是虔诚的基督徒,我永远不会也不敢用自己的名字亵渎那个名字,我的上帝,让这个人快走开吧!”
“安条克公爵是法兰西王室的旁支!”扈从手里来回挥舞着长剑,他的嘴里不住为自己的主人辩解,可是他很快绝望的发现,这些话丝毫不能引起对方的反应“难道你敢于冒犯王室吗?”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高于上帝,这个人必须受到惩罚!”
法尔哥尼猛然向前一步,在看到对面的扈从的脚下稍微一顿时,他忽然从肩膀上抽出了那柄一直背在背后的长剑,随着一声暴怒的喊叫,厚重的宽大的剑身猛然劈在扈从的肩头,随着一声令人恐惧的骨头断裂和皮肉撕扯的声音,那个扈从的半个身子霎时被他直接斩掉!
“魔鬼呀!”埃利奥特惨叫着跳了起来,可是已经晚了,随着法尔哥尼双手高举,他手里的那柄长剑向上高举,因为过于用力,长剑的剑尖甚至直过头顶,倒伸脑后。
就在法尔哥尼的长剑向后倒举的瞬间,他的身子骤然一震,随着一声闷哼从他的嘴里含糊发出,法尔哥尼高大的身影向前轰然栽倒!
………………
深陷的河谷里,因为突然失去统帅已经变得一团混乱的安条克军队已经向着对面的河床上慌乱的退去。
在河谷的底部,一大片被弓箭射杀的尸体横倒在里面,在其中还能见到一些日然在奋力挣扎的身影,和听到凄惨的叫声。
在河谷另一边,赫克托尔呆愣的看着河谷里的那些尸体,即使是刚刚不久前还毫不变色的指挥弓箭手射杀敌我双方士兵的白化病人,这时的脸色却已经变得一片黑青。
而他身边的士兵们则更加慌张,他们相互推诿般的向后退着,没当看到不远处的尸体就一阵骚乱,一些人因为恐惧则跪在地上一边祈祷一边颤抖。
“上帝,我们刚才是在和一支魔鬼的军队作战。”一个骑兵胆怯的在胸前划着十字,当他看到手上溅上的厮杀时的敌人血渍时,不由立刻把双手在沙土里用力摩擦,以至很快他的双手就被尖利的沙石磨得一片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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