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管怎么还没回来?我弟弟当真是已经回到王宫了吗?若是欺骗陛下可是死罪。”一个身穿绣着孔雀的青色锦袍,头戴金色发箍的削瘦男子从云王的寝殿内走出,向着那个迎接李狴的小内侍官轻声厉问道。
这男子正是云国的大王子李狎,他长的比李狴还要高出半个头,一双乌眉,高挺的鼻梁,薄而宽的嘴唇上边蓄着一层轻须,和李狴有几分相似,唯独眼睛比李狴略小,而且眼窝深陷,有一圈不太明显的黑眼圈,看起来休息不太好的样子。
“大殿下……”那小内侍官低着头不敢言语,只好转而看向此时躲在窗下的李狴。
那男子皱着眉头随着小内侍官的目光望去。
“弟弟?弟弟!你……真的是你啊!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你身体怎么样?那些家伙可有伤到你吗?你是怎么从那三个人的手里逃出来的?”李狎走近两步兴奋的说道,也不在意李狴身上的衣服干不干净,一把就抱住墙边一脸尴尬的李狴。
“大哥,我没事。”李狴浅笑着轻声说道。
李狴刚要叫住李狎,等一会再进父王的寝殿中,可是李狎一把抓住李狴的手腕,转身便拖着他进了云王的寝殿。
李狴还来不及挣脱,被李狎拽着,脚下倒腾着碎步也跟着进了云王的寝殿。
云王寝殿的外厅还是之前陈旧的摆设,厅内两旁各四把红木椅子,椅子旁边各有一个茶桌,殿内正中间摆着一张榻椅,榻椅比一般椅子要宽一些,榻椅两边的扶手内侧摆着柔软的枕头,靠着非常舒服。再往里是内厅,由一展屏风隔开,透过屏风,李狴还是能看见那幅母后年轻时的画像。
榻椅上,云王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袍,歪着身子,靠在软枕上,面色灰白,一副乱蓬蓬的胡子似乎很久没有打理了,几乎全白的头发只是简单的用布带绑着一个发髻,云王目光无神,两眼充满血丝,直勾勾的盯着李狴,嘴巴轻轻的动了两下,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的样子。
李狴看到父王的这副模样吃了一惊,父王今年才五十岁,自己一个月前偷着离开金秀王宫的时候,父王的样子还没有这么苍老,这样子看上去比全伯似乎还要老得不少。
“父王!父王!你快看看,是谁回来了?”李狎兴奋的高声喊道。
“你吵什么?我听得到,也看得见。”云王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显出失子复得的兴奋感,反倒是很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父王……”李狴看到父王的模样,心中略有不忍,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李狴为了掩饰,“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叩首拜了下去说道:“父王,狴儿平安回来了,这么长时间让父王担心,是儿臣不对。”
“回来就好,起来吧。”云王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其他的表情,冷冷的说道。
“狴儿,你能平安回来就好啊,陛下自然也是很开心的。”李璮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李璮比云王小不了几岁,却有一头乌黑的头发,绑着精致的发髻,戴着银制的头冠,胡子打理得干净整洁,身穿一套灰褐色的缎袍,比起歪躺在榻椅上的云王,李璮明显看起来更适合当云国的国王。
李狴伏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李璮缓缓站了起来。
李璮被李狴看得似乎有些不自在,急忙对云王说道:“陛下,既然狴儿已经回来,不如请您先安排蝉儿搬去别的院子住吧,毕竟狴儿在那住得久了,也已经习惯了,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会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是让狴儿住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更好。”
“不用了,王叔,就让李蝉住在我那吧,来回搬东西还怪麻烦的。”李狴语气强硬的说道。
“弟弟,王叔也是一番好意,你就算不领情,又何必对王叔这个态度呢。”李狎走到近前说道。
“不,不怪狴儿,是我今天来的太唐突了,我也不知道狴儿今天能回来,狴儿别怪叔叔,自打我和蝉儿知道你失踪之后,就一直担心着,要是没有陛下的召见,我也不能擅自离开锦东城,前往金秀。”李璮连忙冲着云王摆了摆手,又转向李狴以表关切的说道。
李狴没有接李璮的话茬,也不想去看李璮说话时那虚伪的表情,现在李璮说的每一个字,李狴都听起来极为刺耳。
“父王。”李狴面向云王说道,“关于去腾国做驸马的事,我若是没能回来的话,您该怎么办?”
“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地点就是腾都佑京,那你就快点做好准备,这一两天就出发吧。”云王淡淡的说道。
“可是,父王,我不想去腾国当这个驸马,我都没有见过那个腾国公主,谁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我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感情呢?况且,这驸马说的好听,在寻常百姓家不就是上门女婿嘛!我不想去。”李狴固执的说道。
“放肆!”云王猛地一拍榻椅的扶手往前探着身子怒喝道,云王的眼珠子突出着,眼眶两侧的青筋暴出,着实把李狴吓了一跳。
“弟弟,你怎么能和父王这么说话!你看父王为了你急的都生病了,你怎么还能这么不懂事呢。”李狎急忙跑到云王的身边抚着云王的后背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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