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只听轰的一声,温怀惊讶的抬头看去,只见是慕容啸一拳击在了那大殿的龙柱之上,面上的神情,分明已是怒极……
温怀立时跪倒在地,劝道,“公子,此事罪魁祸首乃慕容挚那狗贼,现如今便是将其大卸八块挫骨扬灰,也一点都不可惜,只是,只是事已至此,还请您节哀顺变,也千万不要因此而记恨王爷啊……”
慕容挚自是绝不可饶恕,但无论再说些什么,此时的慕容啸却已经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温怀劝他不要记恨父王,这话真可笑。自母妃离世,便是父王将他养育成人,他是父王的骨肉,又如何能记恨父王!
然而!玲珑没了……
那是他最爱之人,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她没了,世上有谁能赔他!
那恢弘的大殿之中,此时竟是那般寂静,所有人都屏息,不敢发出一语,生怕会引来怒气,
然而片刻之后,却见他仰天长啸,其中愤怒,令头顶苍穹都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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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天还未亮,宫门旁,忽然来了一队人马。
守门的侍卫立时要拦人,然话未出口,却忽的认出,那前头坐在马上的,正是慕容啸,一时再也不敢拦,只是肃立在旁,试着问道,“公子要去何处?”
慕容啸面无表情,只道,“开门,我要去寻人。”
他想过了,她那般聪明,定不会轻易遇难,想必是如上回一样,眼见有危险,自己躲了起来……
尽管旁人都觉得,这个可能微乎其微,是他不肯面对事实,生出的妄想罢了。但他就是相信,她一定没死,一定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等着他去找她!
所以他要放下一切,亲自去找她,就从她失踪的地方寻起。
那侍卫还没说什么,却听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唤,回头望去,却见是先前告知他噩耗的温怀。
温怀来到马前跪地,急道,“请世子三思,蜀地此去太远,眼下京城还有诸多大事等着您处理啊!”
却见他毫不为之所动,只道,“父王不是就要到了吗?诸事请他定夺便是!”
从前是他混蛋,只顾着打仗,每每听王府报她平安,他就信了,顾不得多问,竟疏忽了如此紧要的事!
现在,父王予他的重任已经完成,哪怕是天边,他也一定要将她找到!
说着又加重语气,命那侍卫开宫门。
侍卫只好照做,待沉重的宫门开启,他便要扬鞭前行,谁料正待此时,又听一声呼唤,却是从宫门外传来。
“世子留步,臣,臣有玲珑的消息了!”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勇毅候孟阔。
他一怔,立时问道,“孟侯?你说什么?”
孟阔一路急赶,此时也顾不得喘气,匆忙下了马,来到他近前,举起一封信道,“这是玲珑的信,刚送到臣的手上,她现在正在临安,就在臣长女家中……”
慕容啸一怔,顾不得别的,立刻夺了信来看。
那上头确实是她的笔迹,字字清晰,再告诉她的伯父孟阔,她人在临安,请伯父想办法转告与他……
那粗粝的手掌竟有些颤抖,一时什么也顾不上了,慕容啸吩咐身后人马道,“改道去江南!”说着一扬鞭子,径直出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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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
玲珑从没有这般不淡定过,从前等他消息的时候,还尚且坐得住,然而自打托大姐将信件寄出,她近来,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了。
她掰着指头算时间,想着信件何时会到,又担心伯父见不到慕容啸该如何是好,又有些担心,信件会不会中途丢失,那她是不是需要再写一封……
总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肚子越来越大,她连坐都坐不住了,一心念着,到底何时才能见到他。
城中春色越来越深,西湖边的垂柳愈发浓绿了,但大姐念着她月份已大,不准她走远,有增派了人手,来院子里服侍她,她便只好待在大姐家中,平日里,不过在院子里走走,打发下时间。
忽有一日,她正由人扶着在院中散步,忽然听见远远地,传来了嘈杂声,不由得脚步一顿,问道,“怎么回事儿啊?”
近来因着在等候消息,所以对声音格外敏感,明月也知她的心情,立时道,“主子先等着,奴婢去看看。”
她点了点头,目送明月出了院门。
然而没过多久,却听又有说话声临近,是明月的声音,还带着十足的欣喜,道,“公子,小姐就在院里等您呢……”
公子……
她一愣,试着往院门外望去,未等眨眼的功夫,却见视线内忽然闯进来一男子,依旧是挺拔的身材,棱角分明的面容,却肤色黝黑,还有满脸的胡渣……
这与记忆之中实在差别太多,她吓了一跳,半晌,才敢辨认,试着唤道,“夫君……”
话音还未落地,却见那人大步迎了上来,一下将她拥进了怀里。
“玲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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