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岁挑了挑眉梢,“……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偏要冲破镜之森林给他看看!”钟叙北握住了逢岁的双手——逢岁的皮肤之上也沾染了钟叙北的鲜血——“如今我们已经知道,当镜子吸入我们之时,我们大叫‘镜子’便可破,也知道他的镜面只要遮住便作废!来,我们冲——”
逢岁点了点头,随后两个人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布满了“咔哒咔哒”之声的镜之森林。
开始的时候,钟叙北还会偶尔掉队,甚至被附近的镜子用暗红色花苞刺穿身体。
那股熟悉的、剜心的痛楚席卷全身!
“啊啊啊啊啊啊——”
钟叙北疯狂地嘶喊着!
每当钟叙北惨叫起来,逢岁便会第一时间回头将钟叙北救出。
几经历练之后,钟叙北竟渐渐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可以如逢岁一般健步如飞了。
当逢岁发现钟叙北的转变,也颇为惊讶地问道:“你怎地突然之间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从前瞧着你病病殃殃手无缚鸡之力,如今竟可与我一道了,要知道我可是一位如假包换的修道者,而且多次险些成仙呢。”
钟叙北:“…………”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发生如此之大的转变。
钟叙北抬起视线,直直地朝前方望去——他仿佛可以看到眉目如画的枫屿在对他轻轻地微笑。
是啊,枫屿!
应该是他长年累月、一日不落的饮下枫屿天君亲手所酿的琼花酿的结果吧。
那已经不是仙酿了,而是神酿,量变引起的质变?
虽然钟叙北的动作也变得灵活了起来,但钟逢二人依然架不住那一整个森林的镜子,且越靠近森林深处,镜子的数量越多。
由于身形动作太快,在镜子的镜面之中近乎是一闪而过,它们想击穿钟叙北便增加了难度。
但是……
即便如此,也不算保险。钟叙北想着,如若他与逢岁一齐中招,那么他们的前途将一片黑暗。
在达到一颗苍天大树之时,钟叙北顿时灵光一闪。
他停住了脚步。
逢岁也停了下来。
他们无法在一个地点逗留太久,四周布满了镜子。
钟叙北顺着树干攀了上去,逢岁紧跟而上,两个人将身体隐蔽进了茂密的枝叶之中。
钟叙北:“逢岁。”
逢岁:“啊?”
“你说呀,镜子的理念究竟是什么?”钟叙北摸了摸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仔细回想一下,你破墙而入之后,最开始是躲在墙壁之后的,果不其然,镜子没有对你照成任何的威胁,再后来你跳到了镜子的柱体之上,算是被他的镜面照映到了,于是你出事了。最后我们是用绷带之法降服了镜子。”
“如此说来,墙壁和绷带——皆是可以让镜子无可奈何的方法。此刻我们身处镜之森林,到处都是镜子,定是无法用绷带之法蒙住每一面镜子,但是我们可以借助第二种方法——”钟叙北目不转睛地看着逢岁,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我们制造出一面墙壁!而我们自始至终躲在墙壁之后,那么镜子便无所作为了!”
逢岁眨了眨眼睛,“嘶”了一声之后,道:“是啊,镜子似乎必须要映照到人才能法力呢。”
“大概这便是‘镜子’的漏洞之一。”钟叙北道,“镜子是万念仿造枫屿曾经对他的手段制造而成的,但是镜子如何能与枫屿天君比肩呢?更何况一个是神,一个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怪物,他绝对不可能完美的复制,于是其中必定有漏洞!”
逢岁点了点头,他认可了钟叙北的说法,但他转念一想,“你的想法是好想法,但在这森林之中,我们最多可以寻得一处如我们此刻所处的枝繁叶茂的地点,还是不可移动的,森林中墙壁都寻不到,更莫要说是可移动的墙壁了?”
“你傻呀!”钟叙北挥了挥手指,“你用真气化几匹长布呀!然后我们一前一后,用左右两手将长布扯出两面可移动的墙出来,如此我们自己便可以夹在长布之中了啊!”
“…………”逢岁还是觉得此事有些不妥,神情犹疑,“这……可行吗?”
钟叙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除非你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对付这个镜之森林。”
逢岁:“…………”
他的脑子转了半晌,果然……没有……
“这不是病急乱投医,我已经解释过了,即便不可行,我们也尽力了,死而无憾对吗?”钟叙北摇了下逢岁的肩膀,“听我的,快一点!”
逢岁心一横,摊出还沾着钟叙北鲜血的双手——慢慢地用真气化出了一匹又一匹的长布。
钟叙北强忍着双手上的伤痛,将几匹长布用力地一个接着一个的系到了一起,随后递给逢岁一边,两个人便如舞龙舞狮那般一前一后,将全身上下都隐蔽在了长布之后。
钟叙北和逢岁二人调整好了长布和角度,并商量好了同行的速度——
“走!”
二人默契十足地一起从大树的枝叶之中跳了出来,再于镜子尚未反应过来的速度飞奔出去!
由于周身都被长布包围着,钟叙北自然是看不到四周的任何东西——不论是大树、岩石、镜子……
甚至连前方的路他都看不到!
此刻他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逢岁的身上。
因为逢岁是一位颇有道行的修道者,他可以不用眼睛看,而摒神用真气感觉出方圆几里的地形和障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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